杨晓兰把烤好的羊肉串递给等待的客人,冲我笑了笑,自我安慰说:“还好我还有一个酒店的工作,不然我妈妈每个月的药费就有问题了。”
“是,是。”我有些狼狈地附和着。后背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爬。
杨晓兰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继续深有感触地说:“平时我老是很恨酒店的那个工作,总觉得这个工作一点没有意义,巴不得早一点离开那里。现在我才觉得有个工作是多么好的事,好歹每个月还有一份工钱……”
我还能告诉杨晓兰她酒店的工作没了吗?那样我岂不是连禽兽都不如了。
我硬着头皮回到徐焕恩的酒店。
一进去就撞上逼死孟姜女老公那个死胖子。
“你还回来干什么?出去出去。”死胖子不客气地挥着手,跟赶苍蝇一样轰我。
求人矮三分,我还得陪着笑,很有礼貌地说:“请问,徐焕恩还在这里吗?我有事想见他。”
“你还没闹够,知不知道你害得我被老板臭骂了半天,当初就不该让你来替班,现在还想见大少爷,门儿都没有。赶紧滚。”
胖子边说边把我往外推,我当然不能就这样放弃,一边得使劲顶着胖子好不往外退,一边还得挤出笑脸来央求他。
“你就让我见一面好了,我保证不捣乱。”
“出去出去。”
“真的谢谢了,你就让我见一面吧。”
“滚,赶紧滚!”
我跟胖子在那玩了好一会儿相扑,彼此的脑门上都有了汗。这会儿徐焕恩兄弟俩从酒店里走了出来。
“你们俩在这干什么?”徐焕恩有些惊奇地问。
胖子这才住手,脸上的肥肉挤到了一起。“这人非要见你,我正往外轰他呢。”
我脸上的笑比胖子还肉麻。“就一会儿,行吗?”
徐焕恩想了想,还没回答,他弟弟抢着说:“跟他废话干什么?交给保安处理好了。”
徐焕恩阻止了他,冲我点点头说:“跟我来。”
徐焕恩把我带到咖啡厅里,很有风度地请我坐下,这才问我说:“说吧,有什么事?”
徐焕恩弟弟则是一脸不爽地往沙发上一躺。
为什么我遇到的双胞胎性格脾气都这么不一样呢?徐焕恩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绅士,可他弟弟却是一个明显被娇惯坏的孩子。
“今天下午的事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我就跟电影里面的翻译官一样,点头哈腰地向徐焕恩道着歉。
“对不起!”徐焕恩弟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如果做错了事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交待的话,还要警察来干什么!”
这话听上去怎么有些耳熟?哦,我想起来了,《流星花园》里的道明寺也说过类似的话。还别说,徐焕恩的弟弟不管是从相貌,家庭背景,还是脾气,都跟电视剧里那个道明寺有点像。
徐焕恩有些严厉地制止他弟弟说:“对人家礼貌一点,如果不是你在外面惹事生非,今天这事也不会发生。回去我会和妈妈就这事跟你认真谈一下的。”
“不不不,这事都怪我,真是对不起。”我很诚心地道着歉,至少从表面上看来我很诚心。
徐焕恩大度地笑了笑:“不用道歉了,没关系的。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我相信你一定是有别的事才来找我的。事实上,我也觉得我俩有必要谈一谈。”
同是富家子弟,徐焕恩的修养好太多了,不管是人品,相貌还是武功,徐焕恩都无可挑剔,比较像电视剧里的谁呢?《绝代双娇》里的花无缺?可是花无缺的身世并不好;里的段誉?可是段誉又太花痴了一点。
干什么呢?这可不是回忆电视剧的时候。我提醒自己。
我收敛心神,尽可能简洁地把杨晓兰的事讲了一下,然后请求徐焕恩千万不要开除她。
听着我的讲述,徐焕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你跑过来专门向我道歉就是为了要保住她的工作吗?”
不然我可能来道歉吗?开玩笑。
“也不全是,我本来做的也不对,也该向你道歉。”
我可真会说话。
徐焕恩看来对我和杨晓兰的关系很感兴趣。
“你和她是……”
“我们小时候非常要好,是最好的朋友……”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徐焕恩微笑着打断我的话,“所以你是她男朋友,还是正在试图成为她的男朋友?”
我笑了一下,正想告诉他两者都不是。不过我突然想到这也许会打动徐焕恩,于是我很无耻地撒谎了。
“是的,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一个讨好她的机会,如果搞砸了,我就永远没机会了,所以拜托了。”我可怜巴巴地哀求说。
我为我的无耻感到羞愧,愿上帝宽恕我,阿门。
徐焕恩很爽快的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这件事本来也不是你的错,我回头就跟下面的人说一下。”
“不过有件事我不太明白。”徐焕恩有些疑惑地说,“你今天的表现看起来你也很关心何雅,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种超越了朋友的关心。”
“啊,是的。何雅的姐姐是我的大老板,所以我才想好好表现表现,这样的话我加薪升职的机会就会很大,当然现在这希望是落空了。”
我发觉我的思维还是挺敏捷的。
已经生了会儿闷气的徐焕恩弟弟这会儿很讥讽的“哈”了一声,“你当我们是白痴啊,是你后来又看上何雅,想着成为你老板的妹夫好升职加薪吧,这会儿发现没戏了,才又想把原来那个保住,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徐仁恩。”徐焕恩有些严厉地叫了一声他弟弟的名字,“不要表现得这么失礼,你已经不小了,怎么说话还这么没有分寸?”
其实我看得出来徐焕恩也不太相信我的话,只不过出于礼貌不愿意再追问下去而已。
徐仁恩不服气地说:“说话有分寸也得看跟谁,一个来我们酒店替班的家伙用得着讲什么礼貌。我告诉你,”徐仁恩坐起身体,双手撑在咖啡桌上,直直地盯着我说:“要我们不开除你女朋友也行,以后不许再跟何雅见面,如果给我看到你和她在一起,我就立马开除你那个服务员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