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乙虽然明了了风引针,但他在此刻却犯难了,如何破掉这风引针呢,他心里此刻没一点头绪,因为此刻的风引针简直是完美无缺、滴水不漏。
那么,只有自己先动起来,慢慢察觉对方的弱点了,想到此,他便动了起来。
一直在观看战斗的南宫须无和仲山甫见乙潜身的老虎一直都一动不动,他们心里都是各自执着自己的心思,南宫须无见老虎不动,心想他一定是不知该怎么出击,看来毕竟凡人孩对自己的风引针还是没办法的,虽然我传授给了他风引针,但他并没有破解的法子,心里想着不由得十分得意;而仲山甫呢,见老虎不动,反而也是十分得意,知道这是乙以静制动,等待最好的时机出击。
这时只见老虎慢慢地动了起来。
终于要出击了,仲山甫会心的一笑。
南宫须无也是微微一笑,看你怎么破我的风引针,他也料想到乙会用先前的法子破解风引针,但那是以前的乙,现在的乙已经获得了灵力,如果还用以前凡人的法子,虽然胜了也是不光彩的,要是那样做了,他便可趁机嬉笑一番仲山甫,所以他心里不怕乙用先前的法子破解风引针,反而是期待乙那样做了。
只见老虎慢慢地挪动着身子,同时,老虎的身子下面便有风生出来,乙忽然想到,要是风引针与虎伥衣结合的话就完美了,风引针需要借助风的力量,而虎伥衣正好能生出风来,他想到这点很是欣慰,而现在的实际情况是虎伥衣和风引针处于敌对状态,他现在要做的仅仅只是怎么解决眼前的事,击败风引针。
他慢慢的挪动着老虎的身子,舞蹈的人舞蹈的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炫目。
他慢慢地闭住了眼睛,依然用感知察觉着舞蹈的人。
感知中,舞蹈的人的身形渐渐变为了一团黑影,徐徐回应在乙的脑海中,乙想定了,准备就要出击了,他头一昂,向着舞蹈的人的方向,双爪扑出。
老虎终于出击了。
南宫须无和仲山甫都是精神为之一震。
但乙的出击并不是真的要攥住舞蹈的人,他只是要试一试对方会如何回应,当老虎扑出的时候,舞蹈的人还是不停的舞蹈,哪怕老虎离舞蹈的人很近,舞蹈的人还是并没有改换其他的动作,这样,乙的心里有了底,如他所料,风引针并不会主动出击,而必须是敌人将舞蹈的人的头颅——蜂巢——破掉,风引针才会出现,乙明了了这个,心里有了底,忽然间当空一扭身子,老虎扑出的身体在半空中打个宽转,优雅的轻轻落在了地上,而这时,老虎落的位置已到了舞蹈的人的后背,乙面对着舞蹈的人的后背,舞蹈的人并不变幻动作,身形还是如刚才一样继续舞蹈的。
乙好像发现了风引针的破绽,那就是风引针的外套并没有灵性指导,虽然有生命,但没有灵性,这注定了它对付一般的敌人可以,要是遇见厉害的敌人,只有束手就擒的分了。
老虎安安静静地蹲在舞蹈的人的背后。
仲山甫不知乙搞什么,注目以视;而南宫须无忽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手心暗暗捏了一把汗,瞠目瞪着场中。
乙睁开眼睛,默默注视着舞蹈的人,虽然他现在到了舞蹈的人的背后,但舞姿炫目的作用还在发挥着作用,他强忍着看了两眼,便赶忙闭目调整。
心里想道:虽然舞蹈的人一刻不停的舞蹈着,舞姿快捷无纶,但在那快捷中,还是不免要有微微的停顿,而在那停顿中必然能看见舞蹈的人的头颅——蜂巢,自己只要将那蜂巢拿掉,便可大功告成。
乙想定了,便霍地睁开了双眼,他眼中精光大盛,紧紧地盯着舞蹈的人的舞姿。
只见舞姿越来越绚丽,但渐渐的,舞姿由快转慢,又回到了当初开始的时候,越跳越快,然后又转慢,然后又回到了当初开始的时候……
乙忽然明白,这舞姿是有周期的,每一个周期完成之后,下一个周期便紧接着开始,由于中间接续的完美,所以让人很难发觉。
乙此刻发觉了,心里一阵兴奋,终于找到了可以制敌的空隙。
他再次闭住眼睛,消化一下刚才注目舞蹈的眩晕,等歇息好了,再次睁开,这次必须要一局定胜负。
舞蹈的人继续舞蹈着,乙不敢怠慢,紧紧地盯着那舞姿,等眩乱的舞姿又回到了开始的阶段,舞姿慢慢展开的时候,终于,在舞蹈的人一拂袖一拂袖之间,露出了黑色的头颅——蜂窝,乙看准时机,事不宜迟,整个身子飞速地腾空一跃,双手攥出,就去攥舞蹈的人的头颅,几乎是没有阻碍地,一往无前地,老虎双爪攥住了蜂巢,身子一个倒栽,就要落回到地面,但,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听啪的一声,不知是蜂巢的质地太过脆弱,还是老虎的双爪力度有些太大了,拍的一声中,蜂巢竟毫无防备的四分五裂,随之,里面的蜜蜂一窝蜂的飞出。
实在是太突然了,乙根本没有意识到,此时什么也来不及了,要知道,这是风引针,要知道,自己离风引针距离如此接近。
虽然他现在是老虎的身体,但感觉还是自己的。
他的全身上下,便同时感到有无数支的钢针同时扎入了他的身体之中,身上顿时痛的火烧火燎起来,但是他知道此刻已没有办法了,自己被蜜蜂包围,根本腾不出手来对付,当下迅速地运行着体内的灵力来,将体内的灵力遍布于全身内外,以便使自己的损害降到最低。
蜜蜂疯狂地在他身上扎着,那一根根看不见的刺,仿佛在他三万六千毛孔中扎入一般,仅仅是一瞬间的工夫,乙便再也支持不住,老虎庞大的身躯慢慢地倒在地上。
而所有的蜜蜂也在他倒地的一刻纷纷又回到了那个蜂巢之中,待它们塞满蜂巢的时候,蜂巢竟然又慢慢地愈合起来,慢慢地又成为了一个完整无损的蜂巢,而那舞蹈的人此时又竟然缓缓地舞动起来了,虽然此刻已没有了观者,但它的舞动依然是一丝不苟、有条有理,待它舞动的越来越快,渐渐地只能看出黑白交加的一个影子来,随之,这个影子又是愈转愈快,渐渐的竟再也看不见了,它竟凭空消失了,就像从来也没出现过。
“失算了。”乙心里仅仅闪过这么一个信息,便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哈哈哈哈。”
随着畅快的笑声,南宫须无出现了,他刚才见险些战败,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而现在,他竟出乎意料的胜利了,畅快的笑声在他喉咙里流淌着,完全无视躺在地上的老虎。
他想起先前自己第一次对乙使用风引针的时候,乙竟然采用同归于尽的方法破解了自己的风引针,而此刻,乙已经获得了许多比先前高深的本领,反而对付风引针没一点进展,可见自己的风引针着实厉害。
想到这些,他更加高兴了。
他知道乙的战略是将蜂巢取下来,那样的话就是仲山甫胜利了,他不得不佩服乙这个出奇制胜的想法,但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乙怎么也没想到蜂巢脆弱的根本碰不得,而且还是老虎的爪子去碰的,想想,老虎的爪子该有多大的力量,即便是乙已经和老虎融合为一体,但他毕竟还不熟悉老虎的战斗力,还不知道老虎的力量,这真是人算不如算啊。南宫须无笑的很畅快,但他也知道刚才是自己险胜,因为只差一毫米的距离便是仲山甫胜了,要是乙不用虎爪,而是用其他的方法,比如用老虎口中的呼啸之气取蜂巢的话,他顾忌有胜利的可能,不过也难,风引针毕竟是攻击之器,蜂巢做的异常的脆弱,稍微有点外力的话便会破裂,便会引发出风引针来。
南宫须无畅快的笑着,这时瞥眼见到仲山甫也出现了,他愈发高兴,向着仲山甫道:“仲山兄,毕竟还是我技高一筹吧。”
仲山甫默不作声,点点头,神色有些失落。
南宫须无看着他的神态,更加高兴了。
仲山甫一挥手,收回了虎伥衣,看着依然躺在地上的乙,用神识查看了查看,他并无大碍,这才放心。
不一会,乙也悠悠醒转,打坐用灵力贯通一下全身的经脉,除了身体几处受伤外,并没有什么大碍。
见南宫须无仲山甫就在眼前,慌忙拜见。
仲山甫点头道:“起来吧。”
乙站了起来,回望自己从老虎身体里出来了,而虎伥衣已经不见了,他担心那么近的距离,风引针会不会损坏了虎伥衣,连忙相问。
仲山甫道:“不碍事的,虎伥衣乃是神品,如何能被的风引针损坏。”
南宫须无知道仲山甫输了心里不悦,当下也不跟他理论,由他什么,反正是我的虎伥衣胜利了。
乙站在一旁,总结自己失败的原因,他本来打算是把蜂巢取下来,然后就是自己胜利了,可没想到蜂巢太过脆弱了,老虎双爪一捧,根本没有用力,蜂巢便四分五裂,碎的那样彻底,他原先只是想着如何取蜂巢,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现在心里回想,想着要是有下一次,自己该如何对待那个蜂巢,太过于脆弱了。
南宫须无笑的畅快了,向仲山甫道:“仲山兄,第一局我便胜了,这真是个好兆头,我看咱们要不乘胜追击,再来一局。”
南宫须无得意之际,竟有些不顾忌,完全不理会仲山甫的感受。
仲山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道:“让孩子好好休息一下吧,免得下一句你败了。”
南宫须无嘿的一笑,知道仲山甫心里不悦着反话,道:“是该好好休息一下,咱们别打扰他了。”
南宫须无着,隐去了身形,仲山甫看了乙一眼,道:“好好休息一下,把学过的再好好想想。”
乙恭恭敬敬地道:“是。”眼看着仲山甫也隐去了身形。
他端正身子,打坐起来,先行用体内的灵力把大周再运行几次。
等乙将灵力在全身运行几遍,分别按照大周的路径,运行后以后,顿觉全身轻松了许多,刚才所受的风引针攻击的伤痛也慢慢平复起来,最后,他霍地呼出一口气,收了功,睁开了眼睛。
此时,帝之牢里空荡荡的,只有乙一个人,他便在脑中又回忆一遍刚才的战斗,从而从中吸取些教训。
首先,他方才的失败是在于对胜利太急迫了,也太低估对手了,他想到的制胜的一招,想过稳操胜券,可就是没想过下一步,没有为自己的失败留后路,只想到其一其二,而没想到其二其三,都怪自己目光太短浅了,这个教训自己必须要牢牢记住。
再次,自己对风引针毕竟还不太了解,风引针的威力自己是知道的,自己会运用它,可是自己也得多了解一下如何防御,即便防御不了也要知道遇到风引针反噬自己时自己有方法可应对,自己两次被风引针袭击,都有惊无险,先前他还以为风引针的威力也只不过是尔尔,后来他学了风引针才知道它的威力全不仅仅是此,而自己的安然无恙是南宫须无的手下留情,他的风引针对自己发出时,纯属是抱着玩的心思,并没有带着杀心,所以风引针只是伤了自己的皮毛,并没有深入,但饶是如此,也可窥见风引针的厉害了。
乙想定了此两点,趁着此时两位前辈还没有新的比试,便又将风引针再次练习几遍,虎伥衣因为被仲山甫收走了,暂时不能练习。
帝之牢里仍然很寂静,但在寂静中却酝酿着下次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