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客上次在高桥存,袭击灵明怪客两败惧伤,冥府婆婆与徐飞龙出现,一场恶斗草草收场。事后,沧海客对那次的经过一字不提,事实在他曾经与云中子拼了一掌,仓卒间出拿,并末将云中子伤在掌下,可知他并不比云中子厉害多少。
晴霹雳与商大娘,都不知去年高桥正邪双方拼斗的经过,果然被黄山逸士的话唬住了。
黄山逸士正想继续卖弄自己的见闻如何广博。另一名同伴赶忙阻止道:“蒙兄,不必再了,心祸从口出,别中了老家伙诱你近身拼命的诡计,退远些。”
晴霹雳不得不承认失败,也就不再多。
一直在冷眼旁观的商大娘,突然低声道:“厅中多了一个人,咱们希望末绝。”
“谁?”晴霹雷低声问。
“不知道。”
“在何处?”
“在柱后面,可惜看不见。”
“会是我们的人?”
“但愿如此。”
徐飞龙答应云莹救出墨玉雯,其实救墨玉雯也是他自己的意愿,即使云莹不求他,他也会自行前往的。
他在晴霹雳大闹喜筵冒失的救人时,便看出这群突袭的人不成气候,冒险救人不啻飞娥扑火,未摸清对方的实力,凭匹夫之勇贸然而入,已经注定了失败的命运。因此一看不对,便现身以石击灭了灯火,乘乱混入厅中救墨姑娘。岂知灯火熄灭,杜元戎挟走墨姑娘离开原地,徐飞龙扑了个空,误打误撞将云莹救出去了,徐飞龙算计失败了。
大乱之后,内部戒备反而松懈,他再次光临,神出鬼没如入无人之境。
杜元戎将墨姑娘带回后院的禅房,那是九子寺的有地位高僧所专用的静室。全寺的僧侣,除了早已经与九玉龙勾结的十余名以外,其他不会武功的僧人,都被驱至东院的一间大禅房中休息,白执役,夜间反锁在内,因此后院十分清静。
这一带共有五间静室,前面便是后殿,附近共派了四名守卫,地方广阔,四名守卫每两人为一组,委实照顾不来。但五间静室中,住的全是顶尖儿人物,根本就不需有人守卫。
杜元戎的静室在最东端,西面最近的一间静室,相距尚在几十米外,中间还有一座建在花木丛中的亭子,彼此之间不相呼应,如不发出音响,隔邻的静室不可能知道各处发生的变故。
最后一个离开这临时新房的人是九玉龙,含着诡笑了几句祝福的话,得意洋洋地走了。
门窗完全闭拢,静室与外面完全隔绝。沉重的门,结实坚牢的细格子明窗,连声音也很难透入,这就是高僧们闭关静修的地方,与世隔绝的问心之所。
室中原来没有床,只有一张蒲团,一只矮脚短几而已。但眼下已经加添了床褥,一张放茶水的木桌,虽简单却已经足供人用,称得上方便了。
木桌靠窗口摆设,银灯发出明亮的光芒,杜元戎的目光,落在枕下的剑,与枕畔的百宝囊上。
墨姑娘的目光,也落在剑把上。
徐飞龙开始脱下外衣,冷冷的道:“娘子,那把剑很重,即使给你弄到手,你也无法使用。”
墨玉雯怨毒地盯着他,恨声道:“即使杀不了你,本姑娘自杀当然不难。”
“你试试看?我保证你自杀也力不从心。”
墨玉雯果然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无法将剑拔出。原来剑把上的云头特制了一只巧妙的钩环,已经紧扣住在床柱上,坚木制的床重有数百斤,她怎么能拔动?
杜元戎在狂笑声中,将她扑倒在床上,“嗤”的一声便撕掉她的外袄。
“卟”她一肘顶在杜元戎的左颊上,如中坚石,痛得她整条右臂发麻。
杜元戎将她重重地掷倒又拉起,再不轻不重地给了她两耳光,然后扭住了她的手压倒在床缘,冷冷道:“你这条野猫,再不服贴,我要你后悔一辈子。起来,给我乖乖地宽衣解带就寝,别糟踏了良宵吉日。”
墨玉雯只感到浑身的骨头快要散了,眼冒金星旋地转。但她吃力地挺身而起。顺手捞起桌上的茶壶,向杜元戎砸去。
杜元戎接住了茶壶,重新捉住了她,大笑道:“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你想谋杀亲夫么?”
她被按在床缘,罗衫半解……
“啪”的一声轻响,明窗破了一个孔,接着有物坠落桌面,灯光摇摇。
杜元戎反应极快,放下墨玉雯猛地旋身。
墨玉雯一咬牙,一脚喘在他的腰眼上。
“哎……”墨玉雯惨叫,滑下床脚,她感到象是踹在钢铁上,整条腿象被震断了。
杜元戎似乎丝毫末觉,迅速打开了窗。
窗外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那有半个人影?
他跳窗而去,巡搜一圈却一无所获,重新跳窗而入,掩上了窗门,目光落在桌上的一个布团上。
他的目光回到明窗上,不错,有一个与布团同大的孔,确是有人从外面破窗投入的。
一时好奇,徐飞龙拾起了布团,心地打开,里面是一块石,别无他物。
徐飞龙就灯下审视那块掌大的黑布,希望从布上可以发现可疑的事物。
葛地,徐飞龙鼻翼掀动,自语道:“这是什么气味?若有苦无……”
徐飞龙心中一动,火速丢下布块,脱口叫道:“恐怕是有毒的……哎……我的肚子……”
肚子咕噜噜一阵怪响,也痛得蹲下了。
头上开始冒冷汗,脸色开始变青,额上青筋跳动,下面放出一连串响屁。
“老,闹肚子了。”他尖叫着,狼狈地向内间跑。
“哇……”徐飞龙开始呕吐,吃力地爬入内间门,尚未完全进入,已经满室臭气冲。
墨玉雯未能将剑拔出,被眼前这位狂傲凶恶的准备做新郎的狼狈象惊傻了,莫名其妙。
接着,她想起了大哥当初追赶徐飞龙,突然得了疫病大病半日的情景。那时有灵明怪客在场,那场疫病来得太不可思议了。
她心中一动,这岂会是巧合?
“徐大哥!”她脱口叫出声来,凤目放光。
窗门自开,黑影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