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安其尔手脚并用拼命挣扎,怎奈贺木额日斯的力气要比她大得多,最后只能任凭贺木额日斯摆布。
赫连安其尔虽然已是冒顿的女人,冒顿却从来没有用正眼瞧过她,更没有碰过她的身体,赫连安其尔还从来没有体验过与男人亲密接触的感觉。
此时,感觉着贺木额日斯的疯狂,赫连安其尔突然觉得自己的灵魂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浑身酸软没有了力气。
要不是冷风扫地,寒凉刺骨,赫连安其尔真就不愿起来了。
看着贺木额日斯宽阔的胸膛,赫连安其尔突然觉得,那里才是她可以倚赖的地方。
朦胧中,自己似乎一直在寻找这个地方,并且寻找了好多年,今天才现,原来在这里。
贺赫连安其尔立即觉得心中充满了温暖,自己再也不会孤独了,再也不怕没人理了。
贺木额日斯却全然不知赫连安其尔的心事,认为自己闯下了滔天大祸,心绪烦乱神不守舍,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贺木额日斯正要向赫连安其尔表示歉意,赫连安其尔却再次温柔地依偎过来,立即驱走了贺木额日斯的惶恐。
贺木额日斯感到浑身暖融融的,真实地明白自己得到了一生中最最宝贵的东西。
贺木额日斯试着去吻赫连安其尔的嘴唇,赫连安其尔的嘴唇早已候在了那里。
贺木额日斯心甜如蜜,幸福无比,情绪再度被感染,将酥作一团的赫连安其尔搂在怀中,再不愿分开。
第二天一大早,赫连安其尔兴高采烈地回到了冒顿的万户长营地。
自此,赫连安其尔每天从营地出,骑闪电宝马向龙城方向急奔,与同样打马飞奔而来的贺木额日斯聚,然后寻一个背风处欢娱。
从此,俩人再不孤独寂寞。
赫连哈尔巴拉像是着了魔,心神不定茶饭不思,一心想着如何才能正式与挛鞮希都日古见面。
赫连哈尔巴拉心怀鬼胎,怕人起疑,也不便再到哥哥住过的房前去徘徊,只有自己煎熬自己。
那日,头曼单于又感烦躁,要借酒驱烦。
一个想法在赫连哈尔巴拉的脑际一闪而过,却故意漫不经心地说:“要不让新来的龙城总管陪单于饮几盏?单于独自饮酒,闷酒伤身。”
看到头曼单于不置可否,赫连哈尔巴拉便自做主张,让近伺去唤挛鞮希都日古。
赫连哈尔巴拉的一颗心狂跳不已,终于可以近距离与挛鞮希都日古接触了。
挛鞮希都日古很快来到。
头曼单于给他介绍赫连哈尔巴拉,挛鞮希都日古接嘴说:“匈奴第一美人,阏氏哈尔巴拉,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与单于乃是千古绝配也。”
头曼单于听到挛鞮希都日古的夸奖,心里的郁闷顿然消失。
赫连哈尔巴拉更是喜在心里,浑身的自在。
这时,呼德低声问赫连哈尔巴拉:“这人的脸上怎么那么多胡子呀?”
挛鞮希都日古已将胡德的话听在耳中,调笑道:“我这胡子呀,它总想与眉毛比高低,于是就可着劲长,无论我吃什么东西,它也先要尝尝。结果呢?越长的长越是往下垂,离眉毛越远,你说奇怪不奇怪。”
众人皆大笑起来。
头曼单于一边笑一边训斥呼德:“他是你叔,什么这人那人的,一点礼貌都不懂,小心你叔揍你。”
挛鞮希都日古望赫连哈尔巴拉一眼,会心地笑了,说道:“小侄没有错,小侄将胡须说成毛也没有错,毛、须、本就是一种东西嘛,是无聊的人非要将他们区别开来的。
“世上之事本无错对,只不过被是非之人利用,用于挑拨离间罢了。
“夏天我在草原上溜达,遇到父子两人牵着一匹马在行走。
“我觉得奇怪,便问他们为何不骑在马上赶路。
“那位父亲说,他家里仅有这一匹马,原想父子二人轮番骑马,总有一人能得到休息。
“他先骑在马上让儿子步走,结果撞见一人,那人将骑马的父亲大骂一顿,骂父亲狠心,竟然自己骑在马上而让儿子步走。
“父亲被骂得脸热,只好下马步走,让儿子骑在了马上。
“走不多时,迎面又遇到一人,指着马上的儿子破口大骂:有你这般生分的儿子吗?让父亲大汗淋淋地走路,你却悠闲地骑在马上。
“儿子也觉得不好意思,只好跳下马背。
“父亲想,既然谁骑马都被人说三道四,干脆两人一起骑马得啦。
“于是,父子二人都骑在了马上。
“没曾想没走多远又遇到了一人,指着马上的父子痛骂道:禽兽不如的东西,两人骑一匹马,你们要将马累死呀?有你们这样对待马的吗?
“父子俩只好下了马,牵马向前走去,不久便遇到了我。
“那位父亲问我该如何是好。单于你说我该如何作答?”
头曼单于说道:“要叫我说,上路以后父子都没有错,错就错在不该牵马上路,是非之原是那匹马呀,没了马也就没有是非了嘛。”
挛鞮希都日古将巴掌一拍,伸出大拇指赞道:“对。单于说的完全正确,我当时也是这般认为。我对那父子说:你们没有错,怎么做都没有错,只要将马放掉就再也不会挨是非之人的骂了。”
头曼单于得意万分,大笑不止。
赫连哈尔巴拉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看到头曼单于如此开心了,自己更是心摇神动,赏心悦目的紧,不住将心思当作一份份见面礼,用眼神给挛鞮希都日古送了过去。
挛鞮希都日古本是风月场上的高手,当然心领神会。
两人的目光相撞,立即崩出了无数的火花。
挛鞮希都日古凭着多年来练就的酒桌上功夫,故事不断,段子不停,将场面一次次推向高潮,让头曼单于和赫连哈尔巴拉都忘记了年龄,不住捧腹大笑。
这顿饭吃的时间很长,是挛鞮希都日古知趣地要求结束,众人才觉更深。
赫连哈尔巴拉关切地问挛鞮希都日古:“家室都已搬来了吗?”
挛鞮希都日古道:“家里人从来没住过土房,不习惯,就不来了。”
赫连哈尔巴拉的心里又是一喜,对挛鞮希都日古说:“以后要常过来陪单于用餐呀,人多了吃饭香。”
头曼单于也慷慨地说:“你家室不在龙城,以后干脆和我们一起吃饭吧,有了事也便于沟通,好商量着办。”
赫连哈尔巴拉的心里更加欢喜,强调说:“听见了吗?单于让你以后与我们一起用餐。”
自此,挛鞮希都日古的幽默段子天天在头曼单于的餐桌上暴料,只不过将听来的段子都变成了他的亲历。
由于每日笑声不断,头曼单于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
但头曼单于并不知道,赫连哈尔巴拉早已偷偷钻进了挛鞮希都日古的家门,俩人已经到了如胶似漆的程度。
一天夜里,赫连哈尔巴拉睡不着觉,便胡思乱想。
突然想起,已经好久没有得到冒顿的消息了,冒顿在干啥呢?
那个叫呼延吉乐的女人又给他出了啥坏主意来对付自己?
这两个冤家对头,他们在龙城自己总有生不完的气,离开了龙城,又让自己担心受怕。
如果冒顿能安心当他的万户长也还罢了,自己眼不见心不烦,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可冒顿能那样本分吗?
赫连哈尔巴拉翻了个身,正想关闭思路睡去,突然想到,冒顿说月氏国和东胡要合击匈奴,究竟是真是假?
若是真,单于就该想法应对,要不然,匈奴将会陷入危难之中。
如果是冒顿编造出来的谎言呢?
假如真的是冒顿编造出来的谎言,冒顿又为啥要编造谎言?冒顿从中又能捞到啥好处?
赫连哈尔巴拉挖空心思仔细琢磨,突然激凛凛打一冷战:冒顿莫不是借聚兵之名来抬高自己的威信,等到手里有了军队,再来对付龙城?
单于的年岁已高,呼德的年纪又小,即使他们名义上是军队的最高统帅,实际大权还是会掌握在冒顿的手里呀。
赫连哈尔巴拉想到,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冒顿的阴谋得逞。
赫连哈尔巴拉胡思乱想,便想起了冒顿曾经往月氏国和东胡派探马的事。
那时,独孤敖嘎正好不在龙城,哥哥赫连毛脑海也没有参与此事,莫不是冒顿又在耍什么花招,安排了自己的心腹去作探马,回来以后谎称月氏国和东胡都在集结大军准备与我匈奴开战,从而让头曼单于相信战争即将来临,下令集结大军?
想到此,赫连哈尔巴拉立即惊出一身冷汗。
幸亏自己想的周到,要不然,就中了冒顿设计的圈套。
但是,假如冒顿带回来的消息是真,匈奴确实有危险,龙城离东胡近,赫连哈尔巴拉自然不想作东胡人的刀下之鬼。
赫连哈尔巴拉辗转反侧,反复权衡利弊,也难辨真假。
第二天,赫连哈尔巴拉在与挛鞮希都日古幽会时,小声问挛鞮希都日古:“你相信月氏国和东胡会与我们匈奴打仗吗?”
挛鞮希都日古不屑地摇着头,满不在乎地说:
“那都是冒顿的杞人忧天。想那月氏国和东胡,当年都被老单于打得跪地求饶,只要老单于在世,他们就不敢与我匈奴开战。明知道两条狼斗不过一只虎,他们怎么敢惹虎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