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薄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云层照射进来。若晴发了一个小时的呆,忽然觉得有些头晕。
有望眼欲穿的苦闷刺痛麻痹的神经,若晴扯了扯嘴角,出了电话亭。
人逐渐多起来,她的行装似沾了灰尘,整个人看上去灰扑扑的,没了精神。若晴犹疑着不知是否应该再给昨夜那个老伯打电话询问他所在位置。
若晴照做,挂下电话那刻似有千斤负担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微歇半刻,匆匆赶了过去。
南音镇临山,这家杂货铺就在山脚下一个村落边。若晴没吃午饭,总算见到了。
估摸着地方若晴推门而进,那位老伯背对着她而坐,正在清洗什么东西。
“你好……”她讪讪地说着,一皱眉,将手背后。老人闻言转身,平静的脸庞却让若晴大吃一惊。
那条长长的疤痕蔓延整个脸颊,自眼睑下方蜿蜒至嘴角,很是狰狞。
若晴眸间晕染上凝结的畏惧,老人看她一眼,走至货柜后方,将手机递给她。
“前几天那人来时喝醉了,把手机留在了我这里。不出意外,他应该是上山了。这几日不曾见人从山上下来。”老人沙哑的声音裹着厚重,是几遭岁月的沉淀,还是历尽沧桑的勘破,若晴听着,恍了神。
“多谢。”
屋内久久安静,她回神道谢,拿着容罄的手机出了屋。
一片蝉声乱鸣,此刻能清楚的听到心跳的声音,眺望近山,前方一片竟恍糊。若晴对着强光,用手遮挡。
山顶上隐约矗立着什么,她凝视许久,方才看清楚——一座房子簇拥在幽幽葱绿之间。
眼前这一切便像一幅山水画,不动声色的别上天地的旷远。往下看去,台阶层层,长达数百米。
在这里,退却一身的尘埃,静静远望。
若晴坐到屋檐下,着手另一件事情。
打给lisa和暮云的电话差不多都是关机,她试了好几次,不得不放弃。心底舞动着的不安如水纹一圈圈扩大。若晴坐了很久,直到天边霞云漫布。
她静静地呼吸,起身一步一步登上阶梯。
洇染了淡淡的红晕,暮色四合。隔了许久,若晴站在山顶看那一条小路曲折的拐进那间房,在天地之中静立。
斑驳的痕迹印在古旧的大门,两旁的长长的藤蔓缠绕于此,荒凉与孤寂的气息扑面而来。
腹中的饥饿感此时远比不上揭晓真相的惆怅,她上前,将门一推,进了院子。
墙壁上的爬山虎已经爬到屋顶,遮在头顶一方绿色的天空,若晴踩着看上去已经有数年时光的腐叶,站定院中心。
没有锁门,空寂无人……她看着那幢高大的房子,默默走进。
屋内光线昏暗,灰尘掩面而来。若晴摸黑转过大厅,走向两旁的房间。
长长的走廊上脚步声很轻,随风而去。若晴敲了每一扇门,都没有人回应。她站定思夺,去了被漏掉的房间。
窗帘被拉起来,蒙的不漏一丝光,若晴有些摒弃着此时的感受。
那扇门,微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