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起了雨,迷迷蒙蒙。
下午的闷热令人心烦,明明原本是很好的天气,现在却转眼间变了样。
若晴把手伸向窗外,透心的凉从指尖传来,使睡意烟消云散。远处的景物一片模糊,被水雾笼罩成一片。
电视里聒聒的播报着什么,她静静地听。此时墙上的挂钟指向晚上七点四十,若晴拾起遥控器,换了台。
今天雅高一案,即将宣判。
等了一分多的广告,若晴轻轻闭上眼睛,再睁开,已然是庄严肃穆的法庭。容罄背着镜头,身后的警察拷着他的胳膊,他的背影弯曲,是被什么压垮后的的重创。
她看着,听法官敲响手中的法锤,念起冗长的陈辞。镜头转向容罄的正面,越过他看去,身后坐了满满的人。
容罄头发糟乱,眼底的寒意穿梭在碎痕的缝隙里,明明灭灭,孤迹依然如故,面上是一种垂死的呆滞。
播音员在旁说着什么,她耳朵却像是让人拿棉花塞住了一般只能依稀听到“八年”、“缓刑”之类的词眼。若晴握着遥控器的手颤抖,绷直的身躯轻晃,这段新闻很快闪过,电视机里的花花绿绿转瞬变了模样。
这么快,便没有了……若晴微启双唇,动了动,眼底搁置着迷离。可能,这是最不公的结局,但已经无法更改,容罄无端的遭受这一场浩劫,以后会怎么办?也许,再也无法相见。
若晴吸了吸鼻子,手机信箱里叮当一声,有了新的信件。她拿出,南希发了张傻笑的彩信,一边写着字:大傻瓜,不会又哭了吧?别来找我要纸巾啊。
若晴笑容渐渐绽放,心中的沉重一点点转淡,她摁上键盘,回了过去:“我没事,只是有点小哀伤。”
南希知道容罄与她的交情,此时,她也是看完那段播报了么?若晴眼睫垂下,投下模糊的阴影。
南希很快就打了电话过来,开头一句却是:“许若晴你少来这文艺范儿!老娘最不吃这一套。什么小哀伤,得了吧你。”
若晴觉得头有点疼,忙压下喉头的苦涩,道:“总之我没事就好了,有事吗?”
南希听后沉默,半晌才慢悠悠的说:“你怎么看?”她说这话时若晴可以想象该是有多么的小心,便顺了她答。
“容罄入狱,我反倒觉得,好处大于弊。因为只有在经历过这一次,才能让他更明白世故的可怕,人心的可怖吧……”她自己说着,反而心中余留的乌云散开了。
岁月终究会将往事褪色,在流年中遗失。总有一天,都会放的下,忘了去。人生如此,所有的伤疤终可以释怀。
南希静静听她说完,才道:“那周末与我去古寺。”口气中带着点儿撒娇的意味,柔软纯白。
若晴笑着答应,忽的沉默。南希挂了电话,她的血色褪去,神色暗伤。
于是,不知为何,又缓缓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没有了声音。窗外的雨声依旧,潮湿的心染上回忆的痛楚,若晴隐约有泪。
就这么结束吧,容我再说一声,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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