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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瑜惊恐抬头,只见云玥倚门而站,正用一副看好戏的神态望着她。
“这位不是姜家大小姐么?”苏青寒也停在了门口,抱着手嘲讽道:“怎么,姜家小姐这是上赶着倒贴么?”
姜瑜脸色极为难看,却也是自己理亏,说不得什么,只好咬牙离开,临走前她狠狠瞪了苏青寒一眼,她动不了宫主的亲传徒弟,难不成还得让没名没分的野种给欺负了?
“玥玥,那姜瑜当你的面抢你夫君,你怎的就这般放她走了?”
“无妨,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小丫头,再说她也抢不走阿琰。”说罢云玥拂袖进了门。
“阿琰,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娘子快过来尝尝看。”
苏青寒正想跟进去瞧瞧,却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拉住。她回头一瞧,竟是扶溪。
她小脸微红:“怎……怎么了?”
扶溪见她脸红,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神色有些尴尬,他立即松开手:“你就别进去了。”
苏青寒这才恍然大悟:“是哦,差点忘了。”
两人各怀心事站在门口,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冷清,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那个……我听说临渊宫后山的枫叶林不错,可要去看看?”苏青寒小心翼翼问着,眼底充满了期待。
扶溪却道:“不了,我忽然想起阿琰让我帮他查些事情,耽误不得,我先走了。”
“哦哦,好。”苏青寒撑起笑容,直至瞧着扶溪走远。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扶溪在躲着她,不过两三年没见,他二人便这般生疏了么?
也不知这红衣少年何时才能懂得她的心思呢?
天色逐渐暗沉,飞鸟归幕夜,明月照空山,云玥和霁琰并肩坐在屋顶赏月。
“娘子尝尝看,这酒可是我今日下山买的。”
云玥端起酒杯闻了闻,竟是梨花酿的味道,从前她最喜欢喝梨花酿的酒。
“好喝,再来一杯。”她笑嘻嘻递来了酒杯。
霁琰接过酒杯,替她满上。
云玥一饮而尽,又将酒杯递了过来。
“不够,再来。”
连喝四五杯后,云玥已有些神志不清,靠在阿琰怀里便睡着了。
夜风一吹,霁琰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了些。
明月清风,佳人在怀,这般恬静的日子他只希望能永远下去。
怀中人浅鼾声轻起,他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正想将她抱回房中,却听她低低一唤:“阿衿。”
霁琰动作一僵,愣在原处。
阿金是谁?
瞧着熟睡的娘子,他最终将她抱起,回到了屋子里,奈何他心中百般不是滋味,竟彻夜未眠。
第二日云玥醒来,身旁没了阿琰的身影,她只觉头痛欲裂,果然这酒不能多喝。
不过,她昨日好像梦见楚子衿来着,梦里好像回到十岁那年,她满院追着楚子衿跑,想将手中的石榴递给他。
这梨花酿的后劲还真是大。
哐嗤一声,房门被推开,只见霁琰脸色僵直,端着碗醒酒汤进来。从头到尾他不曾说过一句话,也不曾瞧过云玥一眼,放下醒酒汤后,他便出门去了。
徒留云玥一人坐在床上疑惑。
这家伙今日是吃错药了么?
伙房后院里立着两道身影,一白一红。
扶溪打着哈欠,困倦道:“你这么早把我叫出做什么?”
霁琰微微转过头来,一脸认真:“你今日帮我打探打探我娘子身边有没有一个叫阿金的人。”
扶溪一脸茫然:“阿金?”
霁琰轻哼:“我怀疑是哪个狐媚子趁着本小爷不在,勾引了我娘子。”
扶溪长叹一口,这情情爱爱果然麻烦,他好歹也是堂堂扶家少主,尽给阿琰跑腿来了。
“也成,不过你要如何谢我?”
霁琰从腰间抽出个胡萝卜递给了扶溪:“呐,新鲜的胡萝卜,刚从山下送来的。”
扶溪扶额:“罢了罢了,你留着啃吧。”
扶溪走后,霁琰盯着手中胡萝卜狠狠咬了下去,袖口一挽洗菜去了。
要说着扶溪不愧是扶家少主,不过半盏茶时间,他就找到了阿金,此刻二人又在伙房后院接头。
“找到了?”
“找到了。”
“是谁?”
“找是找到了,不过……”扶溪故意顿了顿。
“不过什么?”
“名字里带金的只有一位,他叫孟金,孟泽的堂弟,长得倒是极为风流倜傥,而且昨日他也与你娘子搭过话。”
霁琰微微蹙眉,若有所思:“竟是孟家的人……”
不太妙,每次阿琰这副神情,扶溪便知道不太妙。
“若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先生那边课业有些重。”说罢扶溪头也不回的跑了。
临近正午,众弟子几乎都饿得前胸贴后背,只期待着先生赶紧讲完。
忽然门外飘来一阵红烧肉香,原本死气沉沉的大殿顿时躁动起来。
什么味道?好香啊!你闻见了吗?
好像是肉的味道。
啊啊啊啊,饿死我了。
哪来的肉香味?
就连讲学的迂腐老夫子也停了下来,瞪大眼睛四处探查究竟是何处传来的肉香味。
“大胆!是谁竟敢在老夫的学堂上吃东西?”
此时殿门被人敲响,众人回头一瞧,竟是位白衣公子拎着食盒站在门口。
“请问你们瞧见我娘子了吗?”
白衣公子一开口,众人惊呼,女弟子们心碎成了一地。
什么?白衣大厨有娘子了?
呜呜呜我又失恋了。
他的娘子是谁啊?
云玥也困惑极了,阿琰来做什么?她瞧了瞧苏青寒,只见青寒也一脸茫然。
唯有扶溪一人捂着嘴独乐。
老夫子脸色极为难堪,阴沉着脸,毫不客气道:“找错了,请回吧!”
霁琰却不顾老夫子震怒的眼神,径直踏进了大殿,朝着云玥走了过去。
这……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云玥眼睁睁看着他将那食盒放在面前的案桌上。
“为夫担心娘子昨夜累着了,特意烧了肉给娘子补补,再忙也要记得好好吃饭。”
他的话刚一说出口,大殿上掀起一阵热潮。
什么?他娘子竟是宫主的亲传徒弟?
简直不敢相信!
云玥自己也愣住了,阿琰今日是怎么了?不过等等!什么叫昨晚累着了?她回头瞧了瞧众人似懂非懂的目光,顿时羞红了脸,她忽的站起身子,拎起食盒,拉着霁琰飞快跑出了大殿。
老夫子气得脸都白了,简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苏青寒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不禁叹道:“真羡慕,他们甚是恩爱。”
这话叫一旁的扶溪听见了,他明眸一沉,女子可真是个奇怪的物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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