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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玥将他拉来了大殿外,气鼓鼓指那食盒道:“你今日到底怎么了?”
霁琰也不吭声,转身便在石阶上坐下,双手托腮,黯然神伤。
“你若不肯说,那我先走了。”
这会他才委屈开口:“娘子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么?”
云玥见他肯搭话,在他身旁坐下:“那你同我说说做了什么?”
“娘子以后离那叫孟金的小子远一些。”
“孟......金是谁?”云玥仔细回想,可她并不认识一个叫孟金的人。
“娘子不认识?”
“不认识,那人怎么了?”
这就奇怪了,霁琰心底暗自寻思,莫非是扶溪打探错了?
霁琰轻哼:“不认识便罢了,不过以后梨花酿没得喝了。”
“......为何?”
“那酒不好,以后我给娘子做桃花酿吧。”
“也成,桃花酿更甜一些。”
这日午后,苏青寒闲来无事,拉着云玥去了临渊宫后山枫叶林。
在云玥眼中,那满山的枫叶红得惨烈,风吹枫叶漫天起,烫似火海迎面来。
玥妹妹,我是你的枫哥哥,枫是枫叶的枫,也是停车坐爱枫林晚的枫,待哥哥院中的枫叶红了,妹妹可要来看啊。
玥妹妹可是喜欢那楚家儿郎?
哈哈哈,你若喜欢哥哥帮你将他绑来。
妹妹抓紧了,哥哥这就带你冲出去。
枫哥哥,玥儿想你了。
苏青寒一见这漫山枫叶林,心尖狠狠一震,风吹枫叶穿山过,恰似红蝶舞倾城。她欢天喜地跑进风中的枫叶林里,绿裙翩翩随风起,她摊开双手,感受暖风呼过耳畔,酥酥痒痒。
“玥玥!这枫叶林实在是美极了!”
不见云玥应答,苏青寒回头一看,发现玥玥神情不太对劲,不知是否是错觉,她竟然瞧见玥玥的眼眸是红色的。
“玥玥?你怎么了?”
云玥仿佛听不见苏青寒说话,仍立在原地,痴痴呆呆似乎陷入某种混沌。
苏青寒急了:“玥玥你别吓我,你怎么了?”她伸手去拉玥玥的手,却如同触电般缩回,玥玥的手为何如此之烫?
正当苏青寒不知所措时,云玥自己便清醒过来,眸子成了黑色,手心的温度也逐渐降低下来。
苏青寒一脸担忧:“玥玥你刚刚怎么了?”
云玥摇了摇头笑道:“别担心我没事,就是想家了,走吧。”她的手指无意间划过师尊送给她的玉佩,指尖似有灼烫感。
难不成这便是师尊说的禁制?等回头见了师尊,她得再问仔细些。
“那玥玥的家在哪呢?”
“长安城。”
“玥玥竟是从长安来的呀?那长安好玩吗?”
“好玩,若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看。”
谈话声逐渐远去,此时树后走出来一白衣女子,那白衣女子恶狠狠盯着云玥二人背影良久。
云玥和苏青寒没走多远,便瞧见前方围了不少弟子,就连宫主老头,药宗毒宗的宗主也在,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玥玥我们也过去瞧瞧吧。”
“好。”
待二人走近瞧清那场面,云玥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苏青寒也吓得连连后退。
只见那枫树上高高挂着具白衣女尸,那女尸死状极为惨烈,手脚被人砍去,眼睛也被人挖走,就这般血淋淋的挂着。
众弟子议论纷纷,宫主和两个宗主面色凝重,低声交谈着。
一旁的孟泽瞧见她们,走了过来淡淡道:“如此血腥的场景,二位师妹还是别瞧了。”
苏青寒向来对这些事是又怕又好奇,不禁开口道:“孟师兄,那女尸是怎么回事?”
孟泽道:“尚且不清楚,宫主还在查,最近临渊宫不太平,二位还是谨慎些为好。”说完他便宫主叫了过去。
不一会,来了几个护卫将所有弟子都赶出了枫叶林,没有宫主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枫叶林。
伙房后院,扶溪在墙头上找到了正晒着太阳闭目养神的霁琰。
“阿琰,你下来,我有事要与你说。”
霁琰从墙头一跃而下,道:“何事快说,一会日头下山了。”
扶溪神色沉重:“去见见你爷爷吧,毕竟在这霁家,就数他最疼你。”
霁琰喃喃自语:“我爷爷?”
扶溪一本正经:“我知道你最近试了许久恢复记忆的法子,但临渊宫近来发生了一些事,作为你爷爷最疼爱的孙儿,可别再让他老人家天天为你担心了,去见见他吧。”
“好。”
扶溪喜道:“那走吧。”
“晚上再去,我曾答应过娘子,若是回家便带她一起。”
“哼,随你。”
回到寝殿时,天色已然暗沉下来,云玥推门而入,阿琰正静静坐在塌上,一动不动。
这是坐着睡着了么?她将烛火点燃,才发觉阿琰并未睡着,似乎在想什么事。
她轻唤了声:“阿琰?”
霁琰回过神来:“娘子回来了。”
“想什么呢,这般入神?”
“娘子,跟我去见爷爷吧。”
云玥一愣,虽有疑惑,却也没多问,只道:“好啊。”
入了夜,蚊虫逐渐多了起来。霁琰和云玥在议和殿门外等了许久,还不见里边的人出来。
霁琰等得没了耐心:“这群老头子怎么还没说完?”
云玥道:“大概是因为今天那具女尸吧。”
“什么女尸?”
“今日我和青寒在枫叶林瞧见一具挂在树上的女尸。”
霁琰一惊:“那女尸手脚可还在?”
“没了,死状极为凄惨。”云玥忽然抬头,惊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娘子可还记得那日在水下缠住你脚的头发?”
云玥心下一沉:“记得。”
“那女尸同样被卸了手脚。”
议和殿内,几位主事者争论了几个时辰,也没能论出个所以然。沉默许久的宫主终于发了话:“今日便到此为止,诸位老友暂且回去歇息。”
待殿内人走光,宫主老头这才从案桌底下拿出只烧鸡,乐滋滋倒了杯酒,嘴里碎碎念道:“这群老家伙可真能熬,不过,凉了的烧鸡似乎口感也不错。”
老头用仅剩的几颗牙艰难咬了两口,门外忽然响起两道声音。
“师尊!”
“爷爷!”
咳咳咳......老头连忙胡乱擦了擦嘴,袖子一挥,将烧鸡遮住。
“那......那个这案桌上灰尘还挺......”宫主尴尬抬头,瞧清了来人后,他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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