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易家今时今日的势力和财力,完全够得上一个富庶小国,也难怪易掌门有底气对南皇这么刚,不鸟她也不怕。
梵花吃了碗未来公公赏的闭门羹,无奈之下只能和刘灯主仆二人灰溜溜驾着马车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出发前齐放还说怕她应付不来老而弥“奸”兼具美色的大陆第一天师,要陪她上门打夫妻牌。
是她自己自作多情地瞎贴心,说无极是易掌门的长子,是易家的未来,易掌门要是见到她和丈夫一起登门拜见,等于在提醒他自己如珠如宝的长子要给人家当小,绝逼高兴不起来,所以这趟拜访之行非得她只身前往不可。
经她一说,齐放心想确实没有带着男人去拜见未来公公的道理,又欣慰她难得有去考量这些人情世故,便听话不跟着去了。
谁想得到易掌门能这么刚,连面都不给她见,她拜见未来公公前的体贴、人情世故,到底是错付了。
马车中被人拒之门外的梵花沮丧地拍着大腿唉声叹气:说来说去还是南国不够强大,以至于让她这个皇帝的牌面不够大,换成北皇,看易掌门敢不敢赏人闭门羹!
她的沮丧让马车内的空气都变得烦闷起来:“刘灯,停车。”
刘灯驾着马车靠街边停稳,扭脸问车门后面的圣上:“主子可是饿了?奴才去给你买些吃食吧。”
梵花口气有点冲地说道:“吃什么吃,吃人家的闭门羹都吃饱了。”
刘灯知她腹中有火,不敢接话。
梵花又道:“朕要下车走走,透透气。”
刘灯犯难了:“这……主子,街上人杂,主子想吃什么、玩什么,吩咐奴才去买便是。”出宫前帝君背着皇上再三叮嘱他不能让皇上下马车乱跑。
“是不是帝君命令你不让朕出马车见光?”
刘灯不响,内心:知夫莫若妻啊。
人嘛,都有个“你不让我做,我偏要做”的逆反心理。
梵花现在不是马车中闷不闷的问题了,现在是皇权大还是夫权大的问题了!
果断推开车门,一骨碌窜到地上。
吓得刘灯围着她手足无措地连声低呼:“主子小心,主子小心……”
梵花无所谓地摆手:“你别草木皆兵,朕……我又不是瓷器做的,结实得很。哼,老易不见我就不见我,倒给我空出逛街的时间了。(哥俩好地搂住刘灯肩头)走,陪主子逛街去,看见好看的娘们儿直接抢回家暖被窝。”
刘灯苦逼地:“主子能不能只逛街不抢人?”他属于瘦高体型,须得曲着双膝放低海拔,皇帝搂起来才能不费劲。
梵花拉拉扯扯地拖着他的脖子走,边走边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想想上次当街霸强抢民女都是继承家业之前的事了,时光飞逝,岁月如梭啊。”
刘灯脸红脖子粗地恳求:“主子,你这样搂着奴才使不得,被帝君知道了,奴才会、奴才会吃不完兜着走的。”
梵花一把放开他,双手叉腰,学帝君平时训她那样恨铁不成钢地训起刘灯:“咱们都出宫脱离小郎魔爪了,还怕他个蛋蛋,你有点出息行不行!”
刘灯闭紧嘴虚心受训,内心:你们夫妻能床头吵架床尾和,我一个太监可犯不着头铁,上赶着找死。
白耀下班出宫,所乘马车打街心穿过,这时听见心腹手下低声向车中闭目养神的他禀报:“大人,请掀起左侧帘子看看街边。”
白耀睁眼,从坐塌上懒懒地起身,掀起厚重的左侧帘子随意向街边一瞥。
一瞥之下有些发怔,继而眼眸闪过一道兴味的精光:看看被我逮着谁了,南国好色又抠门的小皇帝。
南皇出国一趟给国际友人留下这样负面的印象,说到底还是没钱闹的,但凡国库充盈,她难道会不想“良田千亩,十里红妆”地迎娶无晴吗!
站街边教育刘灯的梵花若有所觉,扭头一看,与白耀的目光碰个正着。
白耀在马车里冲她点点头。
梵花稍一迟疑,走到他的车窗前:“白相,你下班了?”
“嗯。”白耀双臂搭在窗台上,歪着头枕在臂上,模样看着特慵懒特随性特妖孽,“长盛……”
梵花打断他的下言:“在外叫我梵夫人。”
白耀一嬉,毫不保留地向她展露一口大白牙:“梵夫人和爱夫们(重音)在逛街约会吗?”
梵花扫兴地撇撇嘴:“他们没跟我出来,就我一个人,反正一句两句说不清。”ρΘ捌м.cΘм(po18m.)
白耀听见她说自己一个人,想也不想地发出邀请:“说不清楚就进在下的马车慢谈,可否赏脸?”
梵花眨眨眼,一面顾忌孤男寡女,一面顾忌人家是北国宰相,不能不给这个薄面。
最终还是回头吩咐刘灯:“你驾着马车跟在白相的马车后面。”说完踏上马车踏板,钻进白耀车厢。
出于礼节,白耀伸手扶了她一把。
梵花睇他一眼,收回被他搀扶的胳膊,避嫌避得不要太明显。
白耀心里不免泛起不悦的疙瘩,心说我一钻石单身汉都不怕被你玷污,你都几个男人了好意思跟我装良家妇女避嫌。
车厢极宽,生了暖炉,碳火烧得正旺,梵花一转屁股便在他对面的坐榻落落大方地坐下。
宽去狐篷,里面是一身女式男装。
肩若刀削,胸凸腰细,体态犹如灵峰秀峦般引人暇思。
白耀以纯男性的视角赞美道:“南国女子都像梵夫人这般体态风流,风情万种吗?是的话,在下也想讨个南国小娘子当媳妇。”
被像白耀这种身份地位的钻石单身汉赞美是对女人美貌最大的肯定,梵花心里不可谓不暗爽,假装荣辱不惊地说道:“我们南国人杰地灵,姑娘们各个秀外慧中,白相公务不忙的时节不妨去南国旅旅游,兴许真能觅得一段良缘。”
白耀笑着摇头摆手:“在下自打当上宰相,天天忙得脚打后脑勺,根本无暇兼顾自己的终身大事,此生怕是要孤独终老了。”
梵花嘴上说:“你这么为你家主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地努力工作,让他赐个美人给你当娘子呗。”内心却在讥笑:哪家倒霉的姑娘会嫁给你,你个走旱道的兔儿爷。
她一直遐想白耀和北皇这对君臣有一腿,才一把年纪连个暖床的女人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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