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与他刚好平齐的宋潋,身姿神色中携了几分坚持,最后终是点了点头。
宋潋得她想要的回应,笑着展臂搂抱住此时与她等高的宋晏,在他耳边丢一句“我马上回来”就转身小跑着上阶梯往山林深处去了。
宋晏驻足原地听了会林间一直在闹的蝉鸣,微微垂首神色难辨,然后就慢慢挪步往山走。宋潋确实没让他多等,他还没走到山脚她便追上来,手上那捧铃兰已经没了,牵过他手拉着他往走时他还在过的风里寻上一丝铃兰花香,就算如此,那捧铃兰也确实不在了。
夜里洗漱完后,宋晏跟宋潋说要去买包烟,宋潋中午没睡觉早早就躺上了床,听到这里却秀眉微皱,却也只说了句:“那你要早点回来啊。”宋晏应了她一声了门去。
当宋晏拿着那包还没开封的烟回来的时候宋潋已经睡着了,宋晏轻声进屋,宋潋似未完全睡熟,迷糊间被他上床声音扰醒,一见是他转瞬就半伏上他身体嵌进他臂弯,闭着眼糊糊嘟囔道:“你怎去了那久啊。”说完又睡了过去。
宋晏搂紧了些她,帮她拨开缠在脸庞脖颈的长发,良久后才在昏暗阒静中顾轻声应了她一。
三十
八月的Y市虽然早晚清凉许多,白昼日头悬着照一天里也总有溽热难耐的几刻,两人来了快一周每天都是晴朗无云的好天,旧居只有客厅吊扇和一个不知年代的电扇,两人白天困在屋里,宋潋早晨还贪凉赖床,常常等暮色时分才门走动。
旁晚时候多是与他一样来凉风消食的人,绕着老街区,大部分街道走向宋潋都还记得,只是她小时的幼园早就不知什时候拆迁走了,原地建起一片临街商铺,被附近凝滞时间的环境衬托得还算新鲜。
两人第一次路过时,赶上傍晚人群回家浪,那一片卖熟食零用什都有,当时人流涌动,宋晏瞧着街区眼熟,略显拥堵的人也眼熟,他指了指那片问宋潋道:“你那几年在那上学来着。”太过久远宋潋己早就没了印象:“小时候回Y市时外婆也指给我看过,还细细说到大门建在哪,小院子在哪边,我都记不太清了。”
宋潋还没随他去H市时宋晏来看她,别的地方没多去,接送她去幼园这任务她外婆却常常给了他,宋晏难得在Y市遇上比她熟悉的地方,回忆起来倒有些兴头:“你有次与班上小朋友闹了矛盾,放了学还躲着不来,我进去寻了个遍才在后院小操场找到你,还没哭,就是瞧着呆呆的。”
这些漏网被忘掉的旧事对于宋潋像是凭空进去的记忆,他描绘好模样告诉她这便是过去的她,她亦是如纳入一段新的己一般,有时缺了些感身受的直觉:“我小时候好像不太喜欢哭。”
“你一直都不太喜欢哭。”
宋潋却笑道:“哭作甚,又没什值得的,还总会一脸狼狈被别人看。”
她笑得坦然,通透里看不丝毫意平不平的异色,宋晏忽然觉得像被细针扎了一般刺痛却不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