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被吓到,是惊的。”宋晏没察有什区别,只催她道:“看到什把你惊到,快起来了,再不动身等会登上去日头也完了。”
“我喜欢看了怎了,还不许了。”宋潋小声嘟囔宋晏没听清,只摸黑隔着薄毯拍了她,状似随意催促,宋潋却刚刚好靠昏暗遮住此时微红的脸色。
两人匆匆穿衣洗漱完就门往后山去了,黑暗中宋晏一手牵着宋潋,一手拿着在家里寻到的老式电筒,换了电池光线如旧,在林间石板路上一晃以惊起远处暂憩在枝头的鸟,这才闹一点声音,临近破晓,歇了一夜的山林却在这时格外安静了些,静得两人略粗促的呼吸就在彼此耳边。
日是每天都有的稀松平常,连背靠的这片山林,宋潋也是幼时穿行悠惯了的,这条上山石板路的途经、两旁的树木她曾相熟已久,哪处秋天时有野桔和野生板栗,哪枝头的秋桂嚼起来最香,哪棵树底根粗矮最易沿枝攀爬,往日的熟悉游乐地曾给她带来幼年时无限愉悦,这些她都想给宋晏看,那些只属于她己的林间风声她亦想告诉宋晏是从哪里来。而这些她曾烙进脑海的一切,本应已有己惯常又不甚在意的痕迹,因宋晏在侧,山顶的日便好似不再是每日的稀松平常,每日破晓的时间不,每日山岚萦绕不,她想去看那每天的东升西落,这样循环往复的每一次变得独特,她心中像是蕴着一个柔软的广袤世界想拉宋晏看啊。
后山不高,径直上山的路途花了半个小时就以完成,虽然趁黑但两人脚程快,登顶时处仍是迷蒙一片,东向便是嵌在碧山间的Y市区,间或缀上零星的城市灯光,再远处东方暗幕露一线如溏心蛋般鱼肚白的温煦颜色,广阔得通天达地却铺成背景幕,一切都是即将苏醒的模样。
脚的夏日山林渐渐传来清脆鸟声,似懵懂似怯怯,却划破夜间最后一丝沉寂,此间美好终去体验才言说。
宋晏两人坐在山顶上一个面通透的攒尖顶小亭子里,山顶凉风肆意穿廊,宋潋头歪在宋晏肩上,被拂面得惬意极了,微眯了眯眼:“上次特意跑到山顶看日还是前年在雳山了。”
宋晏随意顺她的话题:“雳山那边势高视野应该更好。”
宋潋蹭了蹭他肩膀懒懒道:“前一天了雨,山上雾气重,还好没把日遮完,视野好是好,开阔也是开阔,我还是喜欢这里的。”
以为她更爱熟悉景致,宋晏未及多想只说道:“其实哪里日都差不多,每时心情不一样看到的也不一样了。”却是正对了宋潋未的话。
不过这些也是宋晏心中所想了,看过那多日,年时顽皮的夜间行动穿林到小山坡上看到的,中年开夜车途经的日,每日早起的城市破晓,耀眼或模糊的景致还是不敌当时遇见日的心情来得深刻,更是终不敌此刻的心情。
远处那层鱼肚白越来越薄,也愈来愈亮,晨间第一抹辉渐渐投洒在两人肩头、面庞,直到最后驱除两人周遭的昏暗,似每日便绽现一次的初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