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索睁开另一只眼，尝试支起上身来。才刚移动一下，就觉得头颅里的脑浆也跟着晃了一下，就像盘子里的果冻一样。

    这时你因为被追捕而对一切感到恐惧，若我像铁道的信号灯一样准确的话，你又何以畏惧呢？

    书商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科尔索费力地辨认上面的字，那张字条上写着墨水字，是带着繁复笔划的古体字，字迹非常漂亮：

    ——柯南·道尔

    “你看见打我的人的样子了吗？”

    科尔索找不着自己的眼镜，愤愤不平地看了他一眼。

    为了国家的利益，此项档的持有者根据我的命令做了他所应该做的事。

    “混帐东西！”

    “没有，”书商皱着眉，愤愤地说，“但她看来跟他很熟……一定是她趁我们还在浴室里争论的时候开门……对了！那人的嘴还带着伤，像裂成两半一样。”他摸摸自己的下巴，已开始消肿，他带着像报了一箭之仇的快感微笑着说，“看来这里的人都得到报应了。”

    一开始听到的是一个遥远的声音，一个让他认不出是什么的嗡嗡声。他使了一点力气，直觉有一些人在和他说话，关于他现在的样子的一些话。科尔索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也不在乎。不管自己身在何处，他觉得继续仰躺在那里很舒服，也不想睁开眼睛，更不想增加太阳穴上的痛楚。

    “我不懂的是，他们怎么没揍你。”

    他从镜里看到拉邦弟站在身旁，他把毛巾和眼镜递给他。

    “喔，对了，”他说，“他们把你的袋子也拿走了。”

    他觉得有人在拍打他的脸，只好不情愿地张开一只眼。拉邦弟担心地俯身看着他，身上还是穿着那件睡衣。

    “当然，高高的，皮肤很黑，脸上还有个刀疤。”

    “别再打我的脸了！”科尔索不悦地说。

    “我以为你死了。”他坦承。

    “我？拜托，光是你给我的那一拳就够了。所以我对他们举双手投降，自己去坐在马桶上，乖乖地等他们走人。”

    “喂！别把气出在我头上。在这场戏里，我惟一做过的事，也不过是跟她上了床罢了。”

    “他们本来要打我的，我告诉他们没这必要，他们高兴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只不过像个路过的人罢了。”

    “你见过他吗？”

    “天啊！你真是英雄。”

    他看看自己的脸，两眼浮肿，满脸胡楂，脸上滴着水，太阳穴里还在嗡嗡作响。真该拍照留念，出师不利的一天。

    “预防胜于治疗啊！对了！你看这个，”他递给他看一张折成四折的纸，“这是他们临走前留下的，就放在烟灰缸底下，还留了一根基度山牌的雪茄烟蒂。”

    “你那时应该做点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