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小池的克制不同,滨口在我们询问他时,毫不讳言野田的死是咎由自取。“那个家伙实在太烂了。”滨口说,语气里余怒未消,“他在我背后搞的那些鬼把戏,我早就受够了。虽说他也挺可怜的,可我是不会为他难过的。”
“你们以前曾经住在一起,看来是很不错的朋友啊。”高木先生问他。
“以前是朋友,所以才合租了那套糟糕的公寓。可是后来我搬走了。那个家伙一直在说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从他手里抢来的,简直太可笑了。我不想说死人的坏话,可是也实在没办法说他的好话。”
“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是你抢的吗?”高木先生笑嘻嘻地问。
“警察先生,你不会相信那些胡说吧。那个人本来就是个没有上进心的人,就算给他机会他也不会伸出手去。可是,一旦看到别人成功了,他却跳出来到处说别人的不是。本来我也不想把事情弄得这么僵,还想着要帮他一把。可那个人根本不领情,弄得好像是我欠他似的。”
“我理解,的确是会有这种人。那么你最后一次见到野田是在什么时候呢?”
“这个嘛,”滨口想了想,“是大约一个月以前吧,他跑到这里来大吵大闹,后来被管理员赶走了。”
“案发那天下午四点到五点,你在什么地方呢?”
“我就在这里啊。我没有租专门的画室,就是在这里工作的。”他说着,指了指身后的房间。他住的公寓房间里确实堆满了画布和作画的颜料,显得有点拥挤。
“有人可以证明吗?”
“你是想问我的不在场证明吧。碰巧我有啊,我的经纪人那天下午正好到我这儿来,一直待到晚上。”
“他待了这么久吗?”
“是啊。他是来拿我新画的广告画的。我自己没有车,把那么大的画拿到公司去很不方便。他来帮我带过去。”
“他来的时间可真不错啊,是你叫他来的吧。”高木先生笑嘻嘻地说。
“这样说的话,是野田死的时间真不错,我恰好有客人。这次他可怪不到我头上了吧。”滨口不客气地说。
看来没有人会对野田的死感到难过,真是个失败的人,我不禁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