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的茂陵梓宫!
徐道长说到汉武帝的茂陵梓宫与他的祖上有关,姬顺臣猛地一惊,历史明确记载,汉武帝茂陵被盗,除了赤眉军、黄巢、董卓、吕布以外,民间大盗被锁定为扶风人,难道徐老的祖上是那位……?
正在吧嗒吧嗒吸烟的邹教授,听徐老这么一说,嘴里的烟斗都咣当一声掉在了木地板上,看来邹教授也是头一回听徐老这么讲,虽然他知道徐道长先祖发过冢,但徐道长从没对他讲过祖上和史载的茂陵盗墓有关。
邹教授也顾不上拣烟斗,抬起屁股就坐到了徐老跟前,生怕漏掉一个字似的。
茂陵是西汉王朝在鼎盛时期,中国封建社会前期的黄金时代,大汉帝国历时53年修建成的产物,是西汉王朝陵墓中规模最大的一座陵寝。
《晋书索缚传》里说:“汉天子即位一年而为陵,天下贡赋三分之一,一供山庙,一供宾客,一充山陵。”,这就明确记载了汉武帝在他登基第一年,便开始为自己修建规模巨大的陵墓,其间整个工程持续了53年,动用了全国赋税总额的三分之一,作为建陵和征集世间奇珍异宝等随葬物品的购置费用,又从全国各地,征调有高超建筑手艺的工匠石匠、墓艺大师等3000多人,才成就了这座东方金字塔。
《长安志》卷十四,引《关中记》记载:“汉诸陵高十二丈,惟茂陵(高)十四丈,方百四十步。”
茂陵底部和顶部均为方形,陵高米,底边东西231米,南北234米,陵墓周围以封土方形护垣,边长431米,垣墙基宽米。
身宽体胖的汉武帝,口含蝉玉,身着金缕玉匣,匣上皆镂为蛟龙弯凤鱼麟之象,所以又称为谓蛟龙玉匣,匣长1.88米,大小玉片估计有2498之多,以金丝连接组成,总重1100克左右。
汉武帝躺在梓宫内的五棺二椁中,外层以黄肠题凑,五棺所使用的木料皆为上乘稀有之材,质地坚细,耐潮防湿,防腐性一流,五棺放在墓室后部椁室正中的棺床上。
汉武帝地宫内陪葬的稀世珍宝不计其数,金质玉质的鸟兽钱鳖牛马虎豹生禽,形象栩栩如生如活物,连康渠国国王赠送给汉武帝的玉箱、玉杖,也放了进去,还有他生前喜爱阅读的30卷珍本经书,码放在一个金箱内,陪葬在陵墓之中。
汉武帝梓宫内不为人知,史载遗漏的天下奇珍异宝,绝世珍品,不知还有多少,陪伴着他沉睡在了茂陵之内。
如此规模巨大的陵园,天价的厚葬珍宝,引来的不仅仅是盗贼,史载有名有姓的茂陵被盗就有五次之多。
汉武帝下葬后四年刚满,尸骨未寒,他茂陵中的陪葬珍宝,就已经出现在了市场上。
西胡康渠国国王献给汉武帝的玉箱和玉杖,是汉武帝生前的珍爱之物,据说当时一个扶风人,花了青布30匹,钱9万,在市场上购得玉箱和玉杖,拿回家后,爱不释手,常与朋友宾客把玩鉴赏。
此等非寻常之物的出现,很快就走漏了风声,一位不速之客有一天跟着朋友,在扶风人家中看见了这一对宝贝,他悄悄地退了出来。
这人便是武帝生前身边的一个内伺奴才,当时一眼就认出了玉箱、玉杖。
他出来后,很快将此事报告给当地的官吏有司,有司听罢,大惊失色,即刻捉拿了扶风人,询问了玉箱玉杖从何得来,扶风人得知玉箱和玉杖为先帝之陪葬物后,惊恐下那敢隐瞒,便将购买经过说了出来,磕头如捣蒜,连说自己有眼无珠,不知此为皇陵之物,更不知卖家姓甚名谁。
有司放了扶风人,并火速派人根据扶风人指定线索,出动人员缉拿商家,事过多日,那游商早就连影子也没有了,玉箱、玉杖上缴入官,疑为扶风人盗墓一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这些史载的确切记录,姬顺臣和邹教授都了如指掌,没想到这件千年迷案,竟然和徐道长他们家族有关。
姬顺臣和邹教授都很清楚,徐道长他们家族在陕南富甲一方,在前清王朝中,他的祖父已官至三品,就是在现在,他们家族在北京也有豪宅亲眷。
几年前,那华正是凭着自己祖父和徐道长祖父的良好关系,才和邹教授一起,前往楼观台找到徐道长的。
徐道长说,他从自己曾祖父亲保存的家谱里,看到过相关事件的一些模糊记载,但上千年延续下来的传载断断续续,此事也不可能在家谱里明确渲染,自己也只是根据一些记载事实推敲判断而已,小时候他曾经就此问过自己的祖父,祖父对此畏莫如深,不提半字。
家谱记载他们家族起初在西汉年代发家,始从发丘起,因染发冢官司,事发后从扶风逃进终南山,在深山道观里掩人耳目,多年朝代更替后,家族大部分人举家迁往陕南,在那里广置田产,繁衍生息,耕读持家,渐渐考取功名,为官一方,成了陕南一带千百年来有名的官宦豪绅。
他们家族在明朝中期慢慢地家道中落,走了下坡路,祖产家宅败落已尽,所以明中期之后,家族先人中便有人操起了发丘的行当。
徐道长说这可能和家族偷偷流传下来的发冢秘笈有关,毕竟发冢是一件不光彩又犯法的事情,在迫于无奈被残酷的生活现实所折磨的情况下,他的先祖起了发冢之心,当然这是他们家族内部的绝密。
徐道长说,荒冢入锄声,髓髅半出地。在厚葬很成气候的汉朝,关中的盗墓活动比什么地方都要频繁突出,那时候,发冢之事私下里成了一门行业,屡禁不止。
发冢者在非法盗墓发财的过程中,日积月累了和官府周旋的经验,避免不了和当地的主管官吏有司经常打交道。
事实上,这个扶风人和那个拿他的官吏,已经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审问和口供只是面子上的借口,事后不久,这个扶风人便变卖了家产,带着重金家财,举家躲进了终南山。
进山后,他拜见了一位往日和自己私交不错的道长,并请了一位很有名望的风水大师,他们在终南山找了一块位置极好的风水宝地,开始望地打桩,由他出资承建一处规模不小的新道观,他准备在此捐观修道,隐姓埋名,休养生息,伺机再下山重回关中扶风。
他到底盗过没盗过汉武帝的茂陵我不清楚,也不好判断妄下结论,反正他和盗墓有瓜葛牵连,逃进终南山也是想彻底断了盗墓这条线。
然而,事与愿违,他这一生,也许命中注定要和先王的陵寝难分难舍。
徐道长说,为了叙述上方便,让我先把这个扶风人称为先祖吧,以后的事情,是太多的偶然,把他推上了一条不归路,盗墓并不是他想要做的事情。
姬顺臣和邹教授急着徐道长的下文,一句话都没插,赶紧点了点头,姬顺臣借机为徐道长续茶倒水,邹教授拣起地上的列宁烟斗开始装烟丝。
有天晚上,承建道观的工匠石匠们劳累了一天,都休息下了,先祖扛出了几只大木箱,这可能是他带到山里的家财宝贝,其实,他建道观的目的,就是为了把这些东西藏起来,而不被别人搜到,道观是个清净之所,不会有人在这里挖墙脚。
夜深后,先祖在月光下挥起了工匠用的镢头,在白天工匠铺好的大殿地基上动起手来。
先祖要揭开已经铺好了的石板,在下面再挖个坑,把那几个木箱子藏在里边,再重新铺好石板,恢复原样,他的目的就算达到了。
先祖挥汗如雨,手上都磨出了几个血泡也不曾停下,他要赶在天亮前把手中的活干完,平时享受惯了,出力的活儿干的不是很顺手,但还是努力掘进了一方大坑,再往下搞几镢头就可以马到成功了,但挖下去的镢头,此刻却被猛然地弹了回来,震得先祖胳膊发麻,他以为遇到了小石头或者崖石,这在终南山很常见,秦岭本是石山,但建道观的地方不全是纯粹的石山,风化的的石土居多,树木茂盛,泉水叮咚。
先祖在脚下一米左右的坑里换了个地方,又挥下了镢头,但挖了几下,还是被反弹了回来,先祖手里的镢头几乎挖遍了脚下的寸土,反弹依然如故,先祖一想,这就怪了,难道挖到石头山上了,还是个大石头。
他扔了镢头,开始用手四下刨,摸摸四角,如果是大石头就不往下挖了,先藏2个箱子了事,日后再做打算。
先祖四下刨着土摸着手下的石头,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摸着摸着,他吃惊地甩手忽地站了起来,跟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跳上了坑。
手下这是平平整整的几方石条呀!连工匠铁挫挫出来的纹路,他都能摸得到,真是邪了门了,躲都躲不过去呀,以他以往的经验判断,下面又是一个墓葬,终南山里的墓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