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深夜打扰。”
“哦,是你呀。有何贵干?”
“也就是记者的巡夜啦。”
“不错。那,进来吗?不过老婆回东京的家了,没有茶招呼你。”
“不用了,在这里就行。”
“站着说不够意思啊。”
“真的不要紧——那么,请您说一点吧。就是一周前的排气管自杀案子。”
“你弃错啦。刑侦部长的单位宿舍在隔壁。”
“不,我想问警务部长您。”
“怎么回事?案子的事我可不知道啊。”
“别装糊涂呀。自杀的不是L县的原女警吗?”
“这是谁说的?”
“我不说出消息来源。其实,各方面都在说。”
“你真的要写啊?”
“您认了对吧?”
“我一无所知。”
“明白了。请您看明天的早刊吧。会出町井春枝的报道。”
“请稍等一下——她只是在册三年的女警嘛。而且十年前就辞职了。作为前女警报道很过分吧?”
“您说的没错。没打算报道非现职的人的自杀。不过嘛,若是他杀,就另当别论啦。”
“谁说是他杀的呀?”
“还问呀?用不着谁说,看一眼就知道了呀。刑警都出动了嘛。”
“那是自杀。错不了。我向本厅刑侦局送了侦查资料,得到了答复。说是百分之百自杀。”
“那为什么仓石验尸官声称是他杀呢?”
“那个人有点儿古怪。不知他在想什么。你想知道的话,直接问他不就行了?”
“就是抓不住他嘛。仓石先生公事私事都很忙。”
“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向警务部的我能问到什么呢?”
“简而言之就是:这回按他杀方向的侦查,是L县警本部所为呢,还是验尸官一意孤行?如果是L县警本部的意思,就做报道。”
“答案已经出来了嘛。是验尸官逞能。听说他验尸出色,但是这回可是明显失策。是糟蹋自己职业生涯的大黑星。我跟本部长谈过了,近期打算解除搜查一课调查官的任命。”
“这是个难题吧。”
“为什么?”
“是我这一周观察刑侦部的情况的感觉。的确谁都认为是自杀。但都四出排查,谁都没有怨言。您不觉得奇怪吗?”
“你是说他有人望吗?”
“当然也是有人望。不过,但不是指那个……怎么说呢?也许我说不清:刑侦部的人多少明白仓石先生想干什么。意志传达了。整个部门因此聚拢在一起。要是这时候换仓石先生,说不定是与整个刑侦部为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