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鸟儿道:“既承姐姐宠幸,刻肺盟心,异日若有他幸,永堕阿鼻地狱。”
说毕,恐显人来有人知觉,只得辞别而去。
回家拿了银子,去到市上衣铺里,买了几件棉袄,两条棉裤,一条锦被。家中量了几斗米,准备些蔬菜,余外几两银子,叫小厮送去。那小厮把物件挑了来到飞燕家里。飞燕见了许多,更加欢喜,教合德收了。
问小厮道:“官人几时到我家来?”
小厮道:“明日晚上淮来。”
飞燕道:“你对官人说,我有事要与官人计较,明晚千万早来。”
小厮应声辞去。
飞燕、合德穿了绵袄,夜间把棉被盖了,就如火坑一般暖。飞燕道:“今夜与前夜真个天差地远哩。”
又把射鸟儿好处,说了一会竟睡了。
次早起来,整顿些饖饭,叫钱又沽了几壶酒,专等射鸟儿来。等到黄昏时候,雨雪沉沉,甚是寒冷。不料射鸟儿被一个朋友拉去饮酒,再不能脱身。
飞燕等了半晌不来,心中焦燥。站在门首观望,不多时射鸟儿已到,见飞燕独立在门前,慌忙把衣袖来遮了飞燕的脸心疼道:“这样寒冷时候,姐姐怎不一自一保重。”
又把手去怀中一摸,只见肌肤温暖,惊问道:“这样寒冷身体尚然温舒,姐姐是月宫人也?天台人也?巫山人也?”
飞燕也不道其缘故,只是嘻嘻的笑,挽了手竟到房中。
合德见了道:“冤家为何到这时才来,使人牵挂。”
射鸟儿道:“得罪,得罪。”
三人遂坐下饮酒,饮到半酣。射鸟儿把飞燕二人,每只手搂了一个。飞燕酌了一杯酒递于射鸟儿。射鸟儿叫了半杯,留半杯递与飞燕吃。射岛儿斟了一杯递与合德,合德吃了半杯,留半杯递与射岛儿吃。三人吃到二更,都有些醉。收拾余酒,各各脱衣而睡。只见他三人一一交一一颈贴一胸一,说不尽许多快乐。颠鸾倒凤,道不尽无限风流。
弄了三更时分,把两个娇娘弄得一精一神恍惚,意乱心迷,口里只是叫道:“快活、快活!有趣、有趣!”
射鸟儿道:“姐姐这样弄,你道有趣,可惜如今天冷,只好是这样。待来一春一,天气暖热了,姐姐归家拿一本一春一意儿,都是男一女一一一交一一一媾取乐的样子,与你照样做去,才是有趣哩。”
飞燕道:“兀的不要快活死了么?”
射鸟儿道:“只要快活哪里管得死。”
就把麈一柄望飞燕的一牝一里直抵进去,投住了尽根,抽了百余抽,飞燕按擦不住,涓水直流,又把合德弄了一会,尽根抽了二百余抽,终是战合德不过,不多时又早泄了。
合德把帕儿拭净后,飞燕道:“这样有一情一知趣的心肝,我怎舍得?你可着急央媒人来说,娶我归家才可终身快活哩。”
合德道:“姐姐嫁他,我一情一愿做个偏房。”
射鸟儿道:“待我娶了大姐姐,二姐姐待我寻一个没用的丈夫嫁了他,日后断然我来走动,岂不是好。”
合德道:“这使不得,你若不来,我哪里寻你?岂不误我青一春一。”
讲了一会,不觉都睡了。
次早起来梳洗毕,射鸟儿要回去。
飞燕道:“你可速央媒来娶我。若只是这等朝去暮来,终非久长之计。”
射鸟儿道:“我今日即要往乡下讨租,回来大约年边了。待正月我一自一央媒来娶。不须姐姐叮嘱。”
辞别归家。有词为证:
鹊桥仙
今宵欢会,芳心微露,金樽莫惜频相。
顽锦衾雩透一情一郎,温便胜,鹊桥偷渡。
江流醉脸,佳人重劝,风月襟怀难诉。
两一情一若是久长时,又岂有朝朝暮暮。
却说世上的事,若要不知,除非莫为。有这等凑巧的事,飞燕住居地方,有个光棍,绰号撒泼癞王二,专一在街上行凶作恶;官府几次治他不下。
一自一飞燕那日搬来,王二一自一见这两个一女一人,别无男子,便走到他家,讨茶解渴,欲嘲戏他,被飞燕抢白了一场,只得忍气吞声记在心里。
这一日,王二包别人一头官事,起早到府前去,正从飞燕门首过。看见射鸟儿在里边走出来,他心里想到:“两个丫头这样可恶,我前被他抢白一场,他到与射鸟儿搭上了,叫他不要慌。”
一边走一边思量。恰好撞着一个伙计,绰号叫活閰罗张三。
王二便对他说:“我前日与你说的那两个一女一子,昨被射鸟儿搭上了,却如何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