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大皇子胜!”随着一阵锣响,宣布了结果。
“好!”
一如既往地鼓掌声与支持。
小厮也是照样送来了新的笔墨纸张。
“最后一场了。”余静烟道。
不多时,雅间里悄无声息地多了位黑衣人,是龙寒远暗地培养的侍卫。
“如何了?”
“那陈慕礼确实是又偷偷的溜走了,去了那风月之地。”
“好,”龙寒远道,“绑了他回去,小心切莫让他知道我们的身份。”
“是!”
余静烟笑了笑,“大皇子大概也没想到,我们在这里也不过是吸引他的注意力,好对陈公子下手。”
到时候出了什么事,闹矛盾的也是龙清洋和陈家人。
龙寒远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随即他又拿起了桌上的纸,道,“磨墨。”
余静烟一愣,乖乖的走过去他身边磨墨。
虽然在王府待了很久,她也很少看见龙寒远书文作画,倒是不知道他画起来是什么样子。
一定也不差吧,和他的心思一样。
磨好墨,余静烟就安静的站在旁边看着。
男子的手骨节分明,握着笔有的放矢,手腕灵活,让人看着就心旷神怡。
好看的眉眼专注而又认真,俊朗非凡,风吹过,耳侧的丝有一缕轻轻刮在棱角分明的脸上。
余静烟看着,心里也莫名觉得痒痒的,鬼使神差地就伸手替他把那缕头别到了耳后。
指尖碰到细腻的皮肤,传来温热的感觉。
龙寒远眼神动了动,笔尖停顿了一瞬,又继续画了起来。
余静烟回过神,看着自己的动作,一时大窘,脸颊也泛红起来。
她想说什么解释一下,可那人正认真的作画,也不好出声打扰。
再说,殿下不在意,她也不必庸人自扰。
一时间,余静烟心里窃喜而又酸涩,说不清道不明。
两人间还飘着淡淡茶香,她心里一下子也静了下来。
龙寒远收了笔,纸上,一副墨色山水画映入眼底。
堤上,小草密密,泉间,小路蜿蜒,岸边,柳荫花明,余阳下,细雨微风,清冷而美。
余静烟由衷赞叹,“殿下好手法。”
龙寒远也轻轻笑了声,远处,响起了信号弹。
看来已经得手了。
“走吧。”
“殿下……那这画?”
龙寒远随手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揉作一团扔了出去,神色不明。
余静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知道,龙寒远要出手了。
而她,只要报仇。
门外,龙清洋适时的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龙寒远一脸冷淡,“大哥,恭喜拔得头筹。”
“五弟怎么也不写诗来?”
“大哥身边的陈公子呢?”龙寒远却是答非所问。
龙清洋以为他在意陈慕礼的冷嘲热讽,笑道,“小孩子贪玩呢。”
其实刚刚也有人来报陈小公子去了明香楼,他就没管。
成天留恋女色,又死性不改,如何有出息,如果不是舅舅让跟着他,他又怎么会接这烂摊子。
龙寒远也道,“本王说过只是看看。”
龙清洋心里冷哼,不过今天他也出尽了风头,也就不在意了。
地下密室。
陈慕礼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后颈处一阵疼痛,他是被冷醒的。
周围黑黝黝一片,还有木板腐烂的气息。
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刚刚明明还在花魁的床上。
他刚一动,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捆绑了起来,动弹不得。
“喂,有人吗?”他颤抖着喊了声。
空气过于静谧,传来的回声让他头皮一阵麻。
为什么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这些人绑了他想干什么?
爹,快来救我呀!
陈慕礼越想越害怕。
王府书房里,黑衣人半跪在地上。
“殿下,陈公子一直在大吵大闹,也不肯吃饭。”
龙寒远挑眉,“这么有精力,就让他先闹腾去吧。”
陈慕礼在地下密室哭了两天。
地下是黑暗的,没人过来,他担惊受怕了两天。
他怕就这样死在这儿,可是那些人连为什么绑架他都不知道,如果为了银子他还有价码去谈,可这样无声无息的,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两天不见他人影,表哥为什么还不来救他。
陈慕礼蜷缩着身体,哭的累了,就呆,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卡擦”一声响起,惊得他一下子瞪大了眼不敢动。
好半天头顶打开了一个小圆圈,木篮子里装着饭用绳子吊了下来,他刚想说话,“啪的一声”,那小门又关上了。
全程都无交流。
空中顿时弥漫着浓浓的饭菜香,陈慕礼一颗悲切的心顿时又活了过来,激动的差点又哭出来。
他顾不得被绑住的手脚,只用嘴巴去吃碗里的饭,生硬的米饭五馒头,他从来没觉得也会如此好吃。
吃完了他还意犹未尽的舔干净了碗,末了,他突然灵光一闪,用绑住的双脚猛的砸碎了碗。
陈慕礼心里一阵狂喜,他转过身拾起碎片割手腕上的绳子,手指弄出了血也抵挡不住他心里的激动。
太好了,这些蠢货,等他出去了看不弄死他们。
…………
黑衣人依旧准时来报。
“照殿下吩咐,密室的门没有完全锁好,也够陈公子逃出去了。”
“好。”
龙寒远正坐在院子里和余静烟下棋。
余静烟落下一子,叹道,“殿下棋艺高,徐容自叹不如。”
龙寒远道,“是容弟谦虚了。”
“弓藏毒如何了?”
余静烟道,“回殿下,弓藏毒前几日子就已备好,现在,不出一日,陈公子必会作,这毒作起来不会一时致命,他会活着等到陈大人和大皇子找到他的。”
…………
陈慕礼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要逃离那个地方。
那里也不过是个废弃的地下室,地面是个荒无人烟的村子,离京都还有一段距离。
这些人还真有点小聪明,把他关在这里,以为这样就找不出他们了吗?
陈慕礼渐渐觉得自己身体有些不对劲。
为什么突然这么疼了,真的好疼……
他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冒出冷汗。